…嗯。”舒长延浓密眼睫垂下,侧过头去,用余光观察她的神色。
舒凝妙嫌弃地拒绝服务员递过来的玩偶,在服务员“摸一下吗手感很好哦”的背景音下示意她赶紧直接装到包装盒里去。
舒凝妙一点儿都没有质疑他的选择,真的就决定了送时毓这样的礼物,舒长延患得患失的心情缓解了一些,微微松了口气,旋即一股失落感又涌了上来,避开舒凝妙的眼睛。
舒凝妙抓着礼品袋的提绳看他,歪了歪头,眼睛明亮地看着他:“那我就送这个了?”
舒长延轻嗯了一声,舒凝妙突然伸手,双手将礼品袋压在他胸口。
礼盒轻飘飘的重量压在他心口上,舒长延面色有一瞬茫然。
他垂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礼盒,又看了看舒凝妙的神色:“给我?为什么。”
舒凝妙哦了一声:“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。”
舒长延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个日子,父母去世之后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愈发稀薄,小时候舒凝妙还会送他一些可爱的东西,偶尔提醒他,离开舒家之后,他就彻底忘却有这回事了。
他接住舒凝妙递过来的盒子,半晌才“啊”了一声,眉目低垂,睫毛投下的阴影模糊了几近透明的眼珠,看不清神色。
舒凝妙踮起脚,伸手摘掉他的墨镜,他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含着无奈的神色,眉宇间有些湿蒙。
他突然因为自己的那份心思而有些凝噎。
生日礼物是收到了,不过是一坨不大好看的挂坠——要是不小心被昭看到,会从今年笑到明年那种。
但舒凝妙想送礼物的人不是时家那位精神有问题的小少爷,而是他这个哥哥,舒长延已经顾不上别的。
心脏像是被放在了柔腻的天鹅绒上,一整个渐渐陷下去,变得愈发柔软起来。
舒凝妙眉目轻佻,很清楚他选的那个挂坠有多丑:“和你选的终端很配。”
舒长延才不觉得他选的终端丑,明明有珍珠有宝石,亮闪闪的多好看啊,可他也不能反驳舒凝妙的话,不然他故意选这挂坠当礼物的小心思瞬间就暴露无遗了,他只是不动声色收紧手指,修长的指尖攥着那个小盒子。
舒凝妙脸上不知为何也带着点奇怪的笑意:“回家吃饭吧。”
“嗯,我做就行了,不用让厨师来回。”
舒长延随意应下,刚要珍而重之地要将挂坠系在车上,突然被舒凝妙俯身抓住手腕。
他侧过脸,抬眸望去,看见她一双如珠似的眼眸,浮现出点狡黠和得意。
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,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手心里。
舒长延张开手,手心里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物盒。
“礼物。”舒凝妙坐回副驾驶:“总不能真是那个挂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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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可怜的舒长延,被妹妹玩弄于股掌之间!
白衣送酒(12)
舒长延还是把那个丑得别致的挂坠系在了车上,一团红绿的颜色随着车身移动摇晃,舒凝妙只能无奈别过头。
她在聆天区买了一栋小楼,几年前就搬出了舒家,平时回也是回她自己的房子。
打理屋子、负责做饭有专业人士,舒凝妙对此一窍不通,舒长延对于做饭之类的活却还算擅长。
舒长延站在厨房里,落下的斜阳映在他脸上,有一缕不规则的碎发落在脸侧,炉台上堆着洗好的食材,平时持剑挥刀的手指按在削好的土豆上,传出均匀的切菜声。
开学之后她就没怎么回过自己t的房子,舒凝妙本来坐在桌子前当甩手掌柜,如今突然想起来,又站起来在大厅四周随意巡视。
她不在家几个月,橱柜、展示架上都没有灰尘。
管家会定期叫人打扫卫生,这倒是不奇怪。
定期雇佣的临时工没有长聘的佣人打扫那么精细,舒凝妙打开书架,发现书架的层板上落着层薄薄的灰没有擦干净,如果是这样,也没什么。
舒凝妙打开终端上的手电筒对着书架照射,在光的反射下,层板上的灰尘痕迹清晰了几分。
照理说,既然落了灰,所有的层板都该一样落灰。
而她面前的书架,却有几本书面前是干净的。
她试着拿出一本书,再放回去,发现抽出书时正好将灰尘带移,造成了书架层板上那几块突兀的干净。
有人进了她的房子,特意翻了她的书?舒凝妙轻轻皱眉,屋内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动,只有书架上的这点痕迹。
她在学校的这段时间,至少让人打扫过六七次,即便真的有人进来过,痕迹也全被打扫干净了。
房子里的东西一样没少,偏偏来翻她书架里的书。
是普罗米修斯的人?
舒凝妙将书脊前没有灰尘的书全都取了下来,一一翻开,分别是她预科时上课做的笔记和一些照片册。
笔记本上没有封面和字样,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