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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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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摔坏的凤冠,怎么给城主?”阊阖道,“单烽真的回来了吗?”

回东郊,救单烽……

单烽身陷险境。

那个带走了谢泓衣的单烽,又是谁?

在他们眼皮底下,在城主府里,谢泓衣被挟走了?这个念头一出,所有人都是冷汗直流。檐角的灯笼,都惊惶摆荡起来。

“惠风,你立刻带人,回东郊!”

“其余人,全城搜寻城主的下落!”

秘境中,一股奇异的寂静,在黑暗中流转。

“别费力了,要不是有我,太初秘境的入口,哪里是这么好找的,等他来了,都结束了。”薛云突然笑了,柔声道,“蛇环呢?我给你的东西,你也不好好收着?”

一个响指。

火绒衣活过来了。

丝线淌着猩红的冷光,向谢泓衣胸前勒去,轻佻得像拨弦。

线尾如银针一般,若有若无地戳刺着,找到当年那一道环痕,就要穿透过去。

一缕玛瑙般的薄汗沿着胸前坠落,颤了颤,被薛云用指尖碾碎了。

指尖下的心跳,也猛地一颤。

还以为是铁石心肠呢,还会怕?身体的反应,是作不得假的。

薛云得意起来,紧盯着谢泓衣的面孔,唇边泛起一缕恶意的笑,学着小儿卖娇的甜腻语气:“唤我三郎,我便先替你吹一吹。”

任何的惊惧、痛苦、瑟缩,任何一丝玉瓷裂隙,都能给他带来搅弄脑髓一般的刺激。

偏偏谢泓衣毫无反应,面上唯有一片冷浸浸的苍白。

薛云脸上挂不住笑了,扑上去以两指扒开眼睑,那眼睫都被冷汗浸透了,目光终于如他所愿晃荡了一瞬,却仍没有聚焦。

还没熟透?也快了。素白皮肤底下,都是洇散的潮红。

薛云又恨又馋,底下已涨得发疼,他长年靠素白丝绦纾解,失控时差点把自己勒碎了。

此刻谢泓衣身上淡淡的冷泉气息,撕扯得他头皮发麻。

他毫不迟疑地上了榻,单膝抵入谢泓衣腿间,倾压而上,摆出个如犬类般的姿势。

皮肤相贴的一瞬间,谢泓衣脊背一震,悬吊在头顶的双手用力一挣,丝线深深勒入腕中,迫出清晰的黛青色腕脉来。

在天火长春宫中,这正是他应对生人时的本能反应。

薛云饶有兴致道:“他不会还没碰过你吧?也是,他连真火都没有,能填得满你——”

他抽开衣带,漫不经心地低头,在触及狰狞的轮廓时,瞳孔猛地一缩,旋即冷笑道:“你就这么招牲口啊?”

是耶非耶符固然有奇效,但底下变出来的东西,狰狞得不似常人,让薛云倒足了胃口。

偏偏就在这时候,谢泓衣仿佛从迷梦中惊醒一般,面上掠过一丝隐忍羞耻之意,用力侧过头去,晶莹血色渗入颈侧。

薛云反骨再次横生,厉声追问道:“怎么,不敢看我了?还是不想被老姘头看见你这幅淫——”

“不像。”极轻的声音,幻觉一般,却字字不容错认,“画虎不成,反类犬。”

又是如此的羞辱!

薛云心中暴起一片雷电交横的恨意来,声势浩大,却又根难以劈亮无边的惶恐,他刚刚是昏了头么?

“想激怒我?想用这样的法子拖时间?谢泓衣,你真以为我不敢碰你?”

明明一脚踏在神像上,做的是毁佛拆庙淫亵事,却还下意识乞求那微微的动容,简直下贱至极!

比谢泓衣的平淡更让他憎恶的,正是自己心中一丝拧不断的犹疑。

为什么?居高临下的明明是他才对。

火绒衣受他恶念驱使,化作一枚拖曳着长长绣线的赤针,向谢泓衣雪白脊背疾射而去。

如同绣棚上牡丹初开,那一滴血珠沁在脊骨正中的同时,赤针透体没入,激起一串堪称可怖的痉挛,却被薛云一手死死钳制住了。

“我把这身衣裳,缝进你身体里,好不好?就绣一幅火绒牡丹吧,”手指按在针孔处,骤然用力,莹白皮肤底下透出绯红来,“让你永生永世穿着它!”

一念之恶,烈火烹油。

薛云妒恨攻心,想大叫,又想倒地翻滚,如此发了一阵疯,将谢泓衣背上碾得青红一片,心里却砸出一线灵光。

错了,错了。

为什么要同单烽去相像?

天底下男子都是一般的孽种,火灵根尤甚,就该扯开单烽的人皮来,让谢泓衣看个清楚,都是毛畜生,一般痴愚,一般贪得无厌!

薛云用力揉了一把面颊,把抽搐的人皮一把抹平了,五指张开死死按住眼眶,从底下挤出猩红的目光来。

猢狲脸说变就变,一挤一推之下,他反倒笑得出来了,只是声音沙哑得如同锈刀一般。

“你惦念着他,无非是因为他没碰过你,”薛云道,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乐极符,用力按在谢泓衣双目上,“我让你看看,他是什么货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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