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。”令好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了,“你知道吗?从小到大,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自称为师。”师父老头儿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,他很少对着她自称为师,除非他心虚。
就像是现在,一口一个为师。
风清扬的神情僵住了,而后说道:“嗯,我这一路赶来,可真的是饿了。那个小子,你家有吃的吗?”
公子羽点头,“有的,师父想吃什么都有的。”与此同时,他的目光却是投向了令好。他在等她的回答。
虽然风清扬是阿好的师父,虽然他也尊重他,但若是阿好有别的想法的话,他肯定还是听阿好的话。
风清扬哪里能看不明白公子羽的意思呢?他先是气笑了,而后又觉得还不错。这小子皮囊不错,武功也还行,身世虽然有些背景,但也还行。不过最重要的是,他听徒弟的话。
就凭这一点,风清扬看公子羽都顺眼了些。当然,只有一些。
令好知道,风清扬不会信大概是有什么原因在的。只是他不说,她这个身为徒弟的总不能逼迫他。于是,她只能无奈地说道:“阿羽,我师父喜欢吃肉,还喜欢喝酒。”
公子羽当下就明白了,“我让人备一桌子菜,我再去地窖拿一壶好酒上来。”拿酒这种事情当然不必他亲自去,他只是要给这对师徒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罢了。
“好。”令好点了点头。
“师父。”令好看向风清扬,“这次下山可是有事情要办?”在把她踢下山之后明明就躲起来了,怎么现在倒是出现了?她有些疑惑。
风清扬见公子羽的确是走远了,当即态度也变了,刚才那副撑起来的江湖高人的架子马上就消失了,现在看着更像是一个顽童,“你还说呢,你这都给人小子骗走了,那我不得下山来看看?”
令好单手叉腰,“师父,为什么不能是我把人小子给骗到手了呢?你看阿羽那相貌,多好看呀,就算是什么都不做,光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呢。”要不是他成了一张好看的脸,就他前面的那些行为,足够她把人打扁十几二十几次了。
风清扬一噎,“你……你光看人的长相啊?”
“那也不是啊,”令好理直气壮,“阿羽还听话呢,师父刚才也看到了,不是吗?”
这一点,风清扬还真的没有办法否认。就刚才那个小子那不要钱的样子,他就没有办法否认。“阿好啊,你要知道,世上男子多薄幸,说不定……”
“说不定在阿羽变心之前,我就先变心了。”令好反驳,“师父,薄幸之人不分男女的。”
风清扬就那么看着令好,“你就非得跟我犟嘴?”
“谁让师父不给我回信的。”令好想到自己之前那些日子的担心,觉得自己真的是白担心了。
好吧,这一点是他理亏。风清扬摆了摆手,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你不会你不会吃亏,我也不管了。”
他这个徒弟从小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,她不像男孩子,也不像女孩子,就是单纯的一个勇往直前,不畏惧不后退的孩子。后来长大了,和他学得爱端着架子了,可本质上还是没有变。
刚才那些话,她是故意那么说的,却也是真心那么说的。风清扬心想,反倒是他狭隘了,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他这个徒弟。
令好笑着说道:“师父啊,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呢?”
“什么事情?”风清扬一听她这么说,一时间还有些懵呢。
“我的银子。”令好气呼呼的,“师父当初把我踢下山闯荡江湖,连银子都没有给我,还躲着不见我呢。其他的也就算了,我打了猎去卖的那些银子呢?”
风清扬的眼神十分飘忽,“你现在很有钱了,不是说那个朱家的小丫头还给你黄金了吗?怎么还惦记着那些零零碎碎的银子呢。”
“别管是不是零零碎碎的,那都是我的银子。”令好一想到自己刚下山的狼狈样,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师父,你是不是又拿去喝酒了?”
风清扬心虚不语。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回令好的信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理由,就单纯的心虚。
说起来,当初风清扬将令好捡回去当了徒弟之后,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是他养着她的。但是等到令好的武功学得不错了,会打猎了,他们师徒两个的生活就都是她来打理的。
生活要用的银子是打来的猎物或者采来的药卖了的,该买的该用的,都是她一手打理的,令好跟华山山脚下的镇民们都混得熟稔了。由此,他们师徒过上了稳定的生活。但生活总是会有些小意外的,偶尔风清扬会控制不住肚子里的馋虫跑去喝酒。
他还不喝那种掺了水的酒,于是就会造成他们师徒两个没有生活费的窘境。也正是因为这样,风清扬在令好这个徒弟的面前还真的撑不起什么师父的架子。
见风清扬的表现,令好气笑了,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被踢出来闯荡江湖,有一部分是因为某个人先发制人,想要逃过她的啰嗦。
“哎呀,我好饿呀。”风清扬摸了摸自己的肚